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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6月07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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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山海,人类文明的未来航向
——读长篇小说《长生碑》

  王瑞瑞

  作家李晓敏的长篇小说《长生碑》于2024年4月出版于湖南文艺出版社。这部被誉为科幻版《三国演义》的力作,开篇便将读者卷入地内人类、地外虫星、海洋陵族三种文明交锋与博弈的漩涡。“超人工智能”“量子病毒”“意识长生”等科幻元素,以及各种威慑海陆空的智能武器,在尔虞我诈、权力变幻、敌我形势逆转的紧张情节中穿插出现,营造了一个高科技重塑的“三国战场”。然而,历史轮回与“长生”之渴欲,皆非作者真正意图所在。在笔者看来,作者借历史之影,探究宇宙伦理的“善恶之辩”;以“长生”为引,遥望人类文明的未来之路。

  科幻作家是宇宙伦理的拓荒者。李晓敏的《长生碑》中,宇宙伦理的“善恶之辩”通过虫星统治者“们达”与其子“牧戈”的鲜明对比得以呈现。

  “们达”曾是地球人类,被异星势力捕获后沦为虫星人探索永生之秘的试验品,身陷“们”的奴隶阶层,如同尘埃般被践踏。“们达”带领奴隶挣脱枷锁、颠覆了虫星的残暴统治,自身也登上权力巅峰。当他带着虫星文明与地球文明和谐共生的愿景试图重塑世界时,却遭遇了人性的暗礁。战争硝烟弥漫,饥荒惨景触目惊心,生命尊严与自由被漠视和践踏……这一切,让“们达”的跨物种文明理想轰然崩塌。自此,他的观念彻底转变,视文明演进为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轮回。

  与“们达”截然不同,“牧戈”拒绝重蹈历史前辙。世界本就多元复杂,善恶相生、压迫与反抗并存,他坦然接受。面对“们达”推行的内外高压政策,“牧戈”深感忧虑。他意识到,在科技力量决定话语权的时代,激烈的军事较量极有可能导致文明的浩劫。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他秉持“善”的理念,思考宇宙间多样的生命形态,尝试构建一种后人类伦理,期盼通过和平、理解和包容的方式促成人类与其他生命体的和谐共生。

  “长生”二字,看似是对个体生命永生的追求,实则蕴含文明存续之深意。小说大致描绘了三条探索人类文明未来的路径。由牧晨雪领导的天空社推行的是一种精英人类文明。在这种文明中,他们以满足少数个体的永生为宗旨,甚至不惜与虫星文明的极权者联手,实施“清洁工计划”——通过基因清洗筛选人类精英。这一计划虽以减轻地球负担为初衷,但却是对人类生命权利的肆意剥夺。何承志领导的“我是人类”组织致力于构建唯人类文明,他们坚守极端人类中心主义,主张无差别清除一切非人类生命,以捍卫人类利益为终极目标。这种割裂人类与其他生命存在联系的做法极为短视,最终可能会反噬自身。由“牧戈”倡导的新人类文明试图构建一个跨越天体、物种、人机界限的宇宙生态系统。“牧戈”对待科技的态度十分明确:科技力量应当用于保护人类与威慑敌人而非殖民或侵略。在“牧戈”的构想中,宇宙星河与山海大地是人类文明的未来航向,而他探索的后人类伦理,其内核便是对共生利他价值观的推进。然而,实现这一愿景并非易事。道德的相对性和情境性提醒我们,没有永恒的善恶,人们只能在特定的共生环境内恪守共同的道德准则,不断地遏制恶,宣扬善,共生利他主义的星星之火只能在同一共生圈内燎原。

  当“牧戈”怀揣着对浩渺宇宙的无尽憧憬和故土山河的不舍眷恋,于虫星母舰中扬帆起航之时,这位带刀的牧者终于踏上了他新人类文明探索的漫漫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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