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慧文

　　近日，电影《归去来兮》在潇湘青春影城和芒果影城放映。这是常德籍90后青年导演李汶首次执导的长片作品。

　　故事主人公江源带着人生的疑问和原生家庭的伤痛进入到了一个名为“桃谷”的村落写生，在村中结识了哑女九儿和她的养父柏老，并为他们对祖先的传承、自然风物的敬畏所震撼。当江源再次踏入桃谷山寻找九儿，他发现他来到了村子的过去。片中的桃谷山有着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时间规律，每当山外的人走进，都会走入山的过去，所以在外人的眼中，山中的人会越来越年轻，山中的文化也会渐渐消亡和被遗忘。

　　这是一部极具个人风格的影片，偏重意象化视觉表达，全片有种潮湿氤氲的气息，展示了导演李汶扎实的美术功底。从片名和电影情节看出，这无疑也是一段很“陶渊明”的故事。

　　李汶是常德的田野里长大的孩子。民间的神话传说、乡土民俗以及与家乡有关的文学作品培养了她的审美偏好。此前，在学生时代，她在湖南拍了两部短片。其中，在沅江边拍摄的、讲述江边捞尸人的故事短片《武陵——Water Ghost》，入选了第69届戛纳电影节短片角单元。而在筹备长片处女作时，她决定再次回到家乡、讲述湘楚文化。

　　她介绍，影片中世界观的设定一是来源于陶渊明《桃花源记》的世界。二是来源于屈原《九歌》中的神话人物。作品中的桃谷村的设定来源于《益阳县志》中记载的屈原放逐秭归时所居的桃谷山。

　　片中，撑船老人在桃谷山中向天地、自然、人世发问。哑女在田野间等待爱人时，用舞蹈“歌唱”山鬼歌。“我希望我的电影能给观众普及主流神话外的湘楚文化。”她将东皇太一、湘君、湘夫人、山鬼这些神话形象放进了影片的角落。此外，影片中撑船老人也是一个做面具的匠人，这也来源于李汶的生活：“在我家乡有很多这样(兼任几门手艺)的匠人。所以我将这些手艺人放入我的影片呈现出来。”

　　事实上，距离《归去来兮》的拍摄已经有5年的时光了。作为独立电影，李汶坦言，曾遇到的最大困难是资金。在这几年中，她参与了不少影视制作工作，再回头看《归去来兮》，她察觉到当时种种尝试与探索的青涩。但她也认为，这是很好的经历。此次走上院线，更是她以导演的身份走上前台接受评判的一次人生突破。

　　会继续坚持这样的拍摄风格吗？“我觉得电影没有那么严肃。创作者的生命是由一部部作品组合而成，而多部不同类型的作品会组合成创作者一个时期的创作风格。作为初期的创作者，我还在不断探索，不设限，没有坚持某种风格一说。”李汶介绍，她正在筹备的下一部电影是轻喜剧公路片题材，侧重故事的可看性和人物的饱满度，自然情节也会紧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