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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5月1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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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版“法医秦明”
循着气味“解剖”莫名中毒案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记者 王为薇

  通讯员 舒莎

  “男子头上11处伤,种种迹象都与谋杀特征不符”“死者并非由犯罪嫌疑人殴打致死,导致死亡的是他本身的心脏病”“肠胃中无毒素,而血液中却有,这说明毒素是通过皮肤逐渐渗透到体内的”……从警25年,沅陵县公安局民警张娟有21年工作在法医岗位,她如同小说人物“法医秦明”一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探寻案件真相,为生者维权,为死者发声。22年间,她勘验现场1800余次,出具法医鉴定书3000余份,服务各类案件侦破300余起。

  2002年的一个夏夜,怀化沅陵县一个小山村里,几位村民聚在老徐家的堂屋前推杯换盏,好生热闹。酒足饭饱,大家陆续散去。

  洗漱完毕,老徐顿觉头晕不已。他以为自己白天忙着农活,晚上喝了点酒,才会这般不适。

  凌晨5时许,老徐乏力、胸闷、心慌的症状突然加剧,痛苦的呻吟声吵醒了妻子。妻子发现老徐吐了一地,还伴随着腹泻。妻子马上叫醒隔壁屋的女儿,一起将老徐送往医院。

  送医不久,老徐因抢救无效去世。

  老徐突然离世,妻女悲痛欲绝。然而,就在老徐离世几小时后,她们也出现了和老徐一样的症状。

  警觉的医生认为这一家三口“病”得蹊跷,遂报警。

  接警后,民警立即展开摸排走访,张娟则负责对老徐进行尸检。每次面对尸体,张娟都心存敬畏,她明白自己肩负着为生者维权,为死者发声的使命与责任。无影灯下,张娟向老徐的尸体鞠了一躬,便开始熟稔地操作。

  尸检并不顺利。尸体没有外伤,口鼻腔没有异常分泌物,胸腔和腹腔内也未找到任何有利线索。唯一值得期待的是,老徐胃里少量液体散发出异味。可由于条件所限,胃液必须第二天才能送到怀化市公安局进行检验。

  “这一家三口是怎样中毒的?”尸检完成天已大亮,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张娟心头。

  为了破解谜团,来不及回家补上一觉,张娟又跟着侦查员再赴现场。里里外外翻找许久,仍未获得有效线索。

  带着思考,张娟走出小木屋,在屋前的空地上来回踱步。她一遍又一遍回忆尸检过程,想要从中寻找蛛丝马迹。当她走到一个晾衣架附近时,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忽而来,她下意识用手捂住口鼻。

  那一刹那,张娟敏锐感到她正在逼近真相。仔细查看徐家所晾晒的衣物,内衣内裤均被喷洒了农药。她大胆推测,老徐一家常年务农,对农药的气味并不敏感,这才因疏忽导致了悲剧。

  另一边,侦查员已将有重大作案嫌疑的李某抓获归案。李某自以为天衣无缝,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警察就拿自己没辙。

  见李某如此嚣张,恬静的张娟瞬间“爆发”。她直面李某,详细推演其作案经过。一时间,李某目瞪口呆,很快交代犯罪事实。

  原来,老徐常年在外务工,李某与老徐的妻子向某发展成情人关系。后来,老徐决定回家务农,向某下决心与李某一刀两断,回归家庭。李某几次劝说都没能挽回向某的心。于是,怀恨在心的李某谋划报复老徐一家。预谋很久,李某决定神不知鬼不觉让一家三口因慢性中毒死亡。于是,连续半个月,李某每晚潜入徐家的院子,将农药涂抹在老徐一家人的内衣和内裤上。

  案件尘埃落定后,张娟撰写了《从有机磷农药投放在内衣裤上致人死亡一案引发的几点深思》论文,该案也作为全省刑警培训的经典案例得以推广。

  2014年,张娟获评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模。2017年,当了21年法医的张娟,因工作需要被调至法制部门,负责案件审查。4年来,她审查案件200余起,纠正法医鉴定错误10余起。“公安战线上长路漫漫,不管在哪个岗位,我都会在警旗的引领下,在训词的号令中,充分发挥‘三牛’精神,当好‘平安中国’的忠诚守护者。”张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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