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运涛

　　前不久，带着植好了右下两颗板牙的喜悦，和妻子到一家辣椒炒肉餐馆去享受美食。在与妻子边吃边聊时，突然一个硬硬的东西在我右边板牙的咬合中，来了个“中梗阻”。一阵剧痛，还牵动了右半身的神经，让我张开的嘴半晌合不拢。我当时第一反应，咬到小石头了。回过神来，我将嘴里的食物小心吐到碟子里，碟子里只有几粒辣椒籽，再仔细观察被我咬过的辣椒籽，半生不熟，用筷子使劲压，也硬邦邦压不烂。

　　我以为，一次牙与籽的“对冲”没什么大碍，可过了一周，仍然扯得痛，还牵着右脑神经，痛得夜不能寐。妻子叫我吃点甲硝唑片，缓解缓解，可两天过去了，仍不见好转，只得去见牙医。躺在牙科诊疗椅上，经过检查，医生拉来电视一般的显示屏，指着“病牙”的三个侧面告诉我：“牙齿裂开了，要拔！”

　　对于“拔牙”，我心有余悸。早些年，因为长智齿，痛得要命，只好到长沙一家正规口腔医院就诊，医生见多识广早养成了言简意赅的习惯，回答只一个字：“拔！”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我只能屈从。在凿子、榔头、钳子和两位伟岸男医生撬、打、板、锤的奋力伺候下，右下方那颗智齿终于落入不锈钢盘子中。待麻药缓过来，我发现，智齿前面两颗板牙也松动了。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找来病历本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患者要求拔牙”几个大字，我的那一点点想法也就和血吞了。

　　松动的两颗板牙不能用力，还时常疼痛，我不想大动干戈，找到一家私人牙科诊所土法上马，让医生用细钢丝绑定，勉强能咬一点软食物，但疼痛并未解决，在医生的劝导下，还是依依不舍地将两颗带病坚持上岗的板牙拔了。咀嚼的重任全部压在了左边牙齿上。

　　殊不料，几年过去了，由于一日三餐的过度劳累，左上方一颗牙齿也开始消极怠工了，发出了“抗争”的信号，无奈，又只好求助医生。经朋友介绍，到了一家较有名气的私立牙科医院，院长亲自问诊，并提出解决方案：将休息了多年的右下牙床重新启用，采用进口钛材人工种植新牙。尽管又要面临打螺丝钉的疼痛，且价格不菲，我还是咬牙应允了。

　　几个月的疗程，本想在团圆节可以开怀的期盼却落空了。有前两次拔牙的经历，躺在牙科诊疗椅上的我，一脸沮丧，无奈地同意了院长拔牙的建议。

　　注射麻药后，开裂的牙冠很快就拔了下来，可牙根要拔出来就难了。尽管有麻药起作用，但我仍能感受到拔牙的重力和撬动的疼痛。医生多次用劲，都没有拔出，我都想打退堂鼓了。医生气喘吁吁，跟我商量：用小切割器将两根牙根割开，再一根根拔出。见医生累得不行，我只好同意了医生的办法。在我和医生双重作用力下，顽固的牙根终于落入盘中。

　　看我一身疲惫、一脸疑惑的样子，医生解释道：牙根没有坏，拔起来就很费劲！医生夹了一些药棉帮我压住窟窿眼，止血！叮嘱了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干的事项，就让我到大厅沙发上去休息。

　　不一会，一位女护士拿来一纸种植新牙的认可单让我签字，我一看，价格仍然不菲。事已至此，只好祈祷上帝，但愿一劳永逸，永远解除心头之大患，再不闹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