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中仁
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是中国共产党史无前例的伟大壮举。今年是中央红军长征出发90周年。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后,上万名中央红军从福建省宁化县出发,开始了二万五千里长征。
连环画为中国革命宣传工作作出过卓越的贡献。我得知,描绘长征的经典之作、连环画《地球的红飘带》的作者,已近80岁的沈尧伊老师,在北京办了一个亚洲艺术公社,仍在坚持为中国红军长征文化奉献余热,并带学生们磨炼技艺。
魏巍用小说《地球的红飘带》写长征历史,沈尧伊用美术来画长征历史。《地球的红飘带》创作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这部连环画出版后荣获美术界七大金奖,也是中国连环画界继贺友直后,中国连环画界最后的一座绘画艺术高峰。
47万字的长篇小说,改编成926页的连环画文字脚本,王素和姜维朴二位延安老革命夫妻伏案笔耕、夜以继日,用了整整一个夏天才完稿。脚本完成后,沈尧伊决定一个人独揽这部作品的全部绘画创作。
要用连环画表现这段叱咤风云、波澜壮阔的悲壮历史,谈何容易?但长征二万五千里漫漫征程,跨越两年的岁月,可参考的影像资料却很少。他通读原著,熟读脚本,翻阅红军将领撰写长征的回忆录和历史资料。沈尧伊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带上干粮,重走红军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长征路。过雪山草地、越急流险滩,翻越海拔4600米的夹金山。他在实地画速写,找当地老者交流长谈,找当地穿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女老少当模特。
一次战役、一次行军的场景背后,是他无数次对画稿的推敲和修复。遵义会议是党生死攸关的转折点。出席会议是哪些人?都坐哪个位置?时钟指向几点?为了还原历史原貌,沈尧伊多次来到举办遵义会议的会议室,描画了一个合理的草稿图,再慢慢地思考斟酌,几修几改定稿。
926多张画稿、6年的岁月,浇灌培育了《地球的红飘带》这部杰作。原画稿张张厚重,画幅尺寸也超出了一般连环画画稿的几倍,一张画稿的重量在一斤左右。1989年,《地球的红飘带》五集连环画陆续出版,当即成为全国的畅销图书,也获得了全国第七届美展金奖。之后,又连续获得全国美术界七个金奖,成为全国连环画界及美术界获奖最多的美术作品,奠定了沈尧伊在中国美术界大师级的地位。2000年,沈尧伊接任贺友直继任中国美协连环画艺术委员会主任。
2011年在北京,我第一次和沈尧伊老师相见。沈老师和蔼可亲,为《潇湘连坛报》和湖南抗战历史连环画《喋血雁城》题写报名和书名,又在他创作的多本连环画的扉页上签名钤印。
2012至2018年期间,沈尧伊再次倾尽全力,创作了以红军长征题材的连环画——《长征1936三部曲》。2023年,他又出版长征连环画《征路星火三部曲》,三部十一分册,合计2200幅画稿,立体形象生动表现了伟大的红军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