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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7月0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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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如何“看世界”

  《利玛窦与山海经》176x150cm/布面油画/2019年

  张未末

  近年来,湖南当代艺术生态愈发多元、多样,不仅涌现出黄于纲、黄子恺、陈牧甜、谌骏等一批青年艺术家,更吸引了贾文广、江哲等省外优秀青年艺术家扎根。出生在广东汕头的90后湖南省青年画院画家江哲,着眼于中国传统历史在当代语境下的转换,寻求当代艺术在传承与创新间的平衡。

  现代性问题既体现在近代以来,中国寻求新的文明秩序的历史过程中,也蕴含在艺术活动的具体实践中,比如怎样叙述我们的历史,怎么认识我们的文化主体,在何种认识框架和历史进程中来理解和判断艺术家的创作。围绕这些问题,江哲通过在前行美术馆举办的“看世界”个展,给出了青年艺术家的个体思考。在江哲的作品中,作为他者的西方文明、作为自我的中华文明,以及作为观者的个体,分别呈现出各自的特质。

  弗莱在《批评的解剖》中指出,原型就是“典型的即反复出现”的意象。无论是《新海国图志》《紫禁城的玩具》《北京巴黎拉力赛》系列,还是有着日本浮世绘风格的《利玛窦与山海经》,江哲的画作中不断出现的意象就是类似章鱼的触手。这种有意为之抑或是无意识的“克苏鲁”范式,正是江哲在作品中对“他者”及其所代表的高科技力和先进技术,始终持以批判和反思态度的力证。近代以来,西方文明给中华的古老文明带来了极大冲击,甚至一度出现“全盘西化”的论调。江哲以冷静的笔触,借用“克苏鲁”的隐喻,含蓄地表达时代文明的矛盾与冲突,反思当下的全球化与逆全球化。

  荣格认为,文艺魅力的产生在于它表现了集体无意识的原型。江哲在创作中所关注的恰是时局动荡、思想激流的近代中国,迫切需要一个具有引领作用的意象来表达,于是“鹤”这一形象出现在作品显著位置。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里的鹤可以超越俗世的时间和空间往来,《相鹤经》说鹤“飞则一举千里”,这种特殊的飞翔能力,用来形容跨越时空而历久弥新的中华文明再贴切不过。另一方面,《诗经·鹤鸣》有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其羽色素朴纯洁,体态飘逸雅致,鸣声超凡不俗,正对应彼时发时代之先声的仁人志士,以“鹤”作为我们原生文明的想象共同体,也象征着“自我”的羽化与觉醒。

  作为未曾参与历史的创作者和鉴赏者,处在历史下游的我们有一个共性的身份,即“观者”。艺术在本质上存在主观性,为锚定历史和解读方向,江哲巧妙地利用空间结构进行规制。湘人魏源因《海国图志》,被誉为“中国近代睁眼看世界第一人”。在《新海国图志》系列中,江哲通过设置隔板,将空间分为“在其中”和“在观察”。作为“观者”的我们,既是看历史,更是看未来。即便是科技已达到遨游太空的程度,江哲依旧保持着对“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反思与担忧,长出触手的卫星接收器和隔板外解剖着触手的人们,反思着我们对科技只知其皮毛和表象的局限,忽视可能存在的未知与风险。这所折射的是人类当下的发展模式,要引起的则是跳出历史桎梏的思索。“笔墨当随时代”,正是每一位艺术创作者所应承担的使命和担当,大抵江哲的创作初心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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