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
“那些伟大的人,从未离去;那些伟大的思想,从未消失”,以影像著史的大型历史文化纪录片《中国》,在2020年推出第一季时,凭借恢弘精美的视听语言、张弛有度的叙事节奏及整体审美气象上的打造,收获广泛的社会影响力。时隔一年,《中国》第二季如约而至,将于12月27日播出,继续展现中国思想源变,呈现中华文明精魂,诉说中国何以为今日中国。
纪录片《中国》分为三季,第一季是从春秋到盛唐,第二季是从唐到新中国,第三季是追溯上古三代。第二季在叙事上承接第一季,以“惊变”“梦境”“大都”“市井”等12个主题,带领观众从唐朝一路走到今日中国,从极盛走向复兴。
更鲜活的历史,用叙事激活情感印记
承接上一季最后一幕的繁华盛唐,纪录片《中国》第二季开篇,便从诗仙李白与诗圣杜甫开始说起。
他们“一个如从天上而来,飞流直下;一个如在大地上生长,厚重深沉”,纪录片以诗证史,将大众熟知的安史之乱、李白与杜甫,以新视角加以展现。诗仙李白与诗圣杜甫,在命运跌宕之中折射出一个时代,也映射出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精神归宿。出世的“道”与入世的“儒”,首次在这个历史拐点中萌发出家国情怀与民本思想。而这一历史切入点的选择,也呈现出了创作团队对中国历史的思考与感怀。
这样独特的叙事角度还有很多,在如梦境一般的宋朝,在民族融合、文化下沉的元朝,在季风中浸润的明朝……创作团队用新颖的视角讲述你我熟知的人与事。
在一众来自各大高校及中国历史研究院的历史专家学者的指导下,他们从故纸堆与遗迹丛里推演出历史的细节,用大写意与大脉络梳理出历史长河涌动的方向,更以古今之间共通的情感及共有的生活体验,凝聚出隔着千百年亦能击中人心的力量。乘着步辇出行的皇帝、拉着二胡享受午后的官员、目睹民众流离失所的诗人、将毕生抱负投射在作品里的戏曲作家……在这样一个鲜活的历史时空里,一些关于历史的印证与反思,恰恰在那些古今相通的生活印记、人类共通的情感体验里沛然生发。
更圆融的创作,构建“穿越般”的历史时空
早在第一季,纪录片《中国》便以三套文本,构建了一个独特的历史时空。叙事上,打造第一重文学本,取舍有度,阐述有方,用今人的认知体系切入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与事;影像上,再次创作第二重拍摄本,以生动、具体、可感知的视听语言,将一段记载变作一段声画;而到了第三重解说本,则集前两次创作之精华,让声、画、影交相辉映,更让信息、叙述、观点与情绪达成平衡。
到了第二季,这种创作模式明显磨合得更好了。醉卧长安酒家的“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张扬肆意,几乎是盛唐开元的化身;宋徽宗赵佶,在玉璧上大步流星,沉浸在对至美的追求之中;在介绍嘉靖皇帝的多疑之时,一池深潭、光影斑驳,折射出他幽微的内心,帝王心术跃然屏上……解说词与画面互相激发出邝美意蕴,同时又服务于叙事的大脉络,简明有力。
同时,本季在对技术的运用上,较第一季又有了新尝试。杜甫在乱世中一回眸,天空映照着“安史之乱”,而杜甫的背影充满悲悯,如同他的诗作;宋徽宗脚踏天青色“玉璧”,冰裂纹一步一蔓延,皴裂成这世上最有生命力的瓷器……对特效点到为止地运用,让《中国》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无论是用视听语言服务于内容表达,还是用技术焕新影像呈现,都只为搭建起一个意蕴无限的历史时空,为人们带来不一般的美学感受与“穿越”体验。而随着历史时空的推进,第二季将会用到更多类型的影像表达方式,着实令人期待。
更完整的表达,诉说今日中国的来时之路
数千年来,中华文明没有断流,这在世界历史上绝无仅有。隐藏于历史深处的力量之源是什么?这是纪录片《中国》诞生的初心。
如果说纪录片《中国》第一季,通过回溯春秋到盛唐的制度与思想脉络,为我们描述了一个大致的答案;那么第二季,这份历史深处的力量之源,将被描摹得更清晰。《中国》每一季的12集都是一个完整的表达。第一季用千年时光的回溯,呈现大一统与民族融合;第二季则再用12集梳理千年,展现家国情怀与民本思想的诞生。那些以各种方式传承下来的优秀传统文化,在与世界的交锋中,不断吸收新的,沉淀好的,最终缔造了我们的今日中国。
相对于第一季,本季节目深化了对叙事的钻研以及对史观的系统表达。一方面,历史人物的选择趋向多元化,诗人、画家、戏曲家、皇帝、大臣……多阶层、多侧面,打造了一个全景式的历史时空。同时,加强对叙事的挖掘与探索,增加历史知觉,梳理并描摹出数条并行的脉络主题,深刻展现中国一路走来的思想、政治、经济及文化沿革。
在“两个一百年”交汇的2021年,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借古鉴今,我们记住来时的路,只为了不迷失方向。那些曾经历过的振奋与低沉、坚定与迷惘……都已镌刻在我们共有的历史时空与民族记忆里。纪录片《中国》只为呈现出其中某一条或某几条脉络,给出一种打开历史的方式,牵引着更多当代人到历史中去,探寻故事、聆听声音、汲取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