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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05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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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思考
——评散文集《锋利的预言》

  余三定

  阅读丘脊梁的散文集《锋利的预言》,我被深深的吸引了,为作品中所描写的作者自己的曲折的生活经历而感叹,为其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独特的情感体验而感动,为其作品中所提供的深刻思考而感悟。

  作品细致地描写了作者艰难而曲折的人生经历和丰富的生活体验,一方面,作者总是自强不息,执着努力,不断创造自己的生活,不断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奋力前行;另一方面,作者也有面对生活表现出无奈的时候。

  在《守水(外四篇)》中我们看到,作者在偏远的山村长大,生活条件很差。父亲费尽周折,将芦溪河的水导引到了自家的田里。到了晚上怕别人又把水导走,于是作者跟着父亲一起守水。作者和父亲睡在水渠边,由于晚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水还是被人导走了,这真是一个哭笑不得、让人十分无奈的悲喜剧。

  该篇附录的《打柴》《挖笋》《拾穗》《网鱼》等小标题,都是写还在童年时的作者的亲身经历。作者一方面体验了种种的艰辛和劳作,另一方面又感受到了难得的童趣和快乐,这对今天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们来说是完全不同的儿童生活。《夜火车》一篇写作者年轻时的创业不易,颇能让人感慨系之。在作者不满27岁的时候,本来安家在洞庭湖边的古城,却为了追寻某种理想,受聘跑到省城一家报社去打工。就在一切慢慢好起来时,因为离家太远,家里需要他照顾,每星期要坐“夜火车”往返家里和报社,他辞职了,又回到了洞庭湖边。

  生活的种种波折、种种不尽如人意,让我们在这里看到了鲜活的、原生态的生活描写。《锋利的预言》一篇写赊刀人在牛角冲的多次预言获得验证,似乎有点灵异,但准确地反映了时代的发展;《乡村毒物》一篇细致、具象地描写乡村动植物中的种种毒物,给我们绘出了过去不为人注意的乡村生活的某个侧面。

  《骨髓深处的季节》一篇写母亲对季节有特别的熟悉和敏感,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对在她的指导下由儿子种的菜园的菜况也十分熟悉。母亲不愿意跟儿子住在城里,要回乡下独自生活,儿子也表示同意,因为儿子知道“只有在这个她无比熟悉的世界里,她才活得滋润和舒展”。

  《那些坚硬的石头和身影》一篇,写作者早年第一次从乡下来到岳阳城里求职,在表叔的民工工棚里住了三个月,与民工乡友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当作者终于找到工作后离开时,工友们提前收工,凑钱请他吃了一顿丰盛晚餐。年底时,作者带了一叠厚厚的钞票来看望工友们时,不料工友们已完工回家了。作品写道:“我的心,不禁又酸酸涩涩起来。”这里所写的乡友情是内蕴的,真挚绵长。

  作者还很善于思考、议论,一些因事而出、恰如其分的议论颇为精彩,很能给人以启发。《悬空》一篇由作者自己在楼顶天台上种的菜总是长不好,因为菜和土地“悬空”的缘由,由此想到:“我虽然生活在城市,但文化、心理和精神,都属于乡土,根本没有对接。我就像天台上的作物一样,悬在半空。”《水边书》一篇第一个小标题《纤道》写陆城镇的寡妇矶(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清代一位寡妇修起来的。面对这个宏伟的工程,作者感叹道:“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我缺乏的不是前行的脚力,而是内心的决断。只要有决心和勇气,性别、年龄、时间,都不是问题,无论是一条江,还是一个人,都能在改变与修正中,获得重生。”作者在这里获得了人生境界的提升。

  此外,作者不事雕琢、简洁平静的叙述方式,善用比喻的表达方式等等,都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锋利的预言》 丘脊梁著 文化发展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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