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记者 张璇 吴天琦
今年55岁的谢斌,度过了人生中第32个教师节。
9月10日,岳阳县公田镇甘田中学,记者跟随谢斌走进校园,一路上不时有学生停下脚步向他道声“老师好”。
“谢老师不仅是学生眼中的好老师,也是全校老师学习的榜样。”校长彭光明介绍,从1995年开始,谢斌义务帮助精神失常同学高路恩,先后筹措资金20余万元,7次送其住院医治,并侍奉生活无依无靠的高母26年。今年1月,谢斌被评为助人为乐“中国好人”。
走进谢斌居住多年的学校宿舍,家具陈旧,一台只剩下三片扇叶的风扇仍在转动。翻开手机相册的合影,谢斌慢慢回忆起这段特别的“亲情”。
“我们这里有个姓高的老人真可怜,今天又被她发病的儿子打了。”1995年的一天,谢斌从亲戚口中得知其同学高路恩的近况。从前成绩优异、教书育人的高路恩,怎么会打自己的母亲呢?谢斌马上赶到长安村高路恩家,看到眼睛青紫的高母,正在家门口掩面哭泣。
原来,高路恩因练气功导致精神失常,变得脾气暴躁,高母经常有家不敢回。当时,谢斌掏出口袋里的60多元钱,在临近屋场给老人租房,请村医为她治伤。并打电话联系市康复医院,把高路恩送医治疗。
“当时我下了岗,儿子刚出生……”谢斌的妻子说,月工资只有100多元的谢斌找亲戚借钱,代高路恩付了1500余元医药费。
从那时起,尽管有时自顾不暇,谢斌从不忘照料高路恩母子。自己能力不够,他向当年的同班同学呼吁,大家一起出钱出力。找遍自己的熟人,寻求政府和社会救助,甚至认全了高家的亲戚朋友,跑到平江、君山、汨罗等地,为高路恩治病筹钱。
在谢斌儿子的印象里,爸爸放假也总是不在家,很少陪家人。有一次过完年,谢斌为了筹集高路恩的住院费,备足干粮和水,去黄沙街镇找一个开茶场的同学帮忙。从白天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他只好走路去荣家湾镇的亲戚家借住。
“那次走了大概3个小时,半路下起雪,最后头上结了冰,身上也湿透了。”谢斌用手比划起那天的窘态,亲戚知道缘由后都骂他“傻”,劝他回家。次日,谢斌还是继续上路,3天筹了1100多元,让高路恩顺利入院治疗。
2018年,高路恩从家中走失。谢斌找到当地派出所,登记失踪人口信息。不会用电脑的他学着在网上搜索各地救助站电话,一遍遍拨打、询问,最终在上海市救助管理站找到高路恩。没多久,谢斌一个人坐火车,把流浪在外的高路恩接回家。
一路走来,谢斌为筹钱遭受过白眼和骂声,甚至被一时不清醒的高路恩打过,但他从未放弃。2019年9月,高母检查出患食道癌早中期,谢斌在医生面前泪流不止。他平时节省从不坐的士,但带高母看病每次都坐;他在妻子受伤住院时只探望了一眼,便去高母身边悉心照料;他过节期间很少走亲戚,只为把高母接回家尽享天伦……
“他们永远是我的亲人。”谢斌看着照片里的合影,眉宇间有了笑容。中秋节快到了,谢斌和妻子筹划着,把他们接来一起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