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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荣和书法作品
朱荣和
对摆在桌面上的这本薄书,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守砚留痕》。顾名思义就是我学习书法留下的一点点痕迹。我已入杖朝之年,我之所以抓紧时机把它们汇集起来,变成小册子,让它们见见世面,听听点评,目的就是为了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得到书友和行家里手的指导,让自己还能有所提高。
我不到两岁就死了父亲,家境贫寒,解放前只读了几个月私塾。那时除了读书外,天天要写毛笔字。记得老师常用毛笔蘸了红水,在我写的字上画圈圈,以示鼓励。这激发了我练字的积极性。可惜不久我就因贫病交加而休学了,只能在家一边干农活,一边练字。新中国成立以后,有书读了,我很高兴。但是洞庭湖区血吸虫猖獗,我哥哥英年早逝。我边读书,边劳动,以养活自己和母亲,学书法就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字也退步了。记得有次我舅舅要我在水桶上写上他的名字。我怎么也写不好,急得满头大汗,出了个大洋相。但这促使我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把字写好一点。
我在读书和工作期间,练过柳楷和赵孟頫的行楷,也学过草书。但那时考虑得比较简单,只是想把字写得美观一点,让人看得清楚一点,目标不大,动力不足,加上学习和工作一忙,学书法时断时续,效果不明显。1992年因病手术后,我利用在家休养的机会,开始比较正规地学习书法。特别是退休后,我到省老干部大学当了5年学生,比较系统地学习了一些书法知识。还在学友的带动下,参加了一些书法赛事活动,居然还获得了一些奖状和荣誉称号。这对我起了一定的鼓舞和推动作用。初获成功之后,我学习书法的信心增强了,并渐渐入了迷。不管寒冬酷暑,我每天都坚持临帖练字三五个小时,如果哪一天没有练书法,就感到生活中缺了什么,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要想方设法补上去。
离开老干部大学后,我经常收看央视书画频道,认真领悟那些名师的经验之谈,有时梦里还在想那里面的诀窍,以至手舞足蹈,直至惊醒。有人曾经对我说过,搞书法特别是写草书,要大胆、要信手挥来。我觉得这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未免有些片面。草书,即使是狂草,也不能一味地求快,而是要有慢有快,快慢结合。在叙事的时候,行笔速度较慢,激情澎湃时就比较快。怀素《自叙帖》开始几行是叙事的,行笔速度就比较缓慢。就是在他感情奔放的一笔书里,速度也有快慢变化。不管是快还是慢,都需要掌握基本功。如果没有掌握基本知识,对这些知识不能运用自如,信手挥来的结果往往是欲速而不达,写出来的字也多奇形怪状,难以辨认。
掌握书法基本知识也非易事,既需要加强文化修养,努力从前人的诗词文章和书法作品中吸取营养,也需要坚持不懈,刻苦磨练,反复推敲,不可能一蹴而就。记得我们湖南有位女书法家写过这样一副对联:“五车废纸得一字,八法功夫磨十年。”这副对联形象生动地道出了学习书法的艰辛,对我启发很大。我写书法作品往往要经过多次反复才能成型。有时还把初步成型的东西拍成照片,放到电脑里,仔细观看,想一想问题在哪里,如何改进,然后重写。
我学书法走过了一条曲折的路:1991年之前,可以说是弯弯曲曲,时走时停;1992年之后,进入常态化;1998年退休之后,可以说坐上了直通车,中间没有停顿,成了一位真正的守砚翁。这里除了我个人的努力之外,首先要感谢我家人的大力支持。我爱人把大量的家务承担在自己的肩上。这就为我集中较多精力学习书法创造了条件。另外,她也是我书法作品的第一读者。她不是学书法的,但她喜欢看我写字,敢于说出自己的观感。这些观感不管正确与否,都能引发我的思考,促使我学习和改进。
在学习书法的路上,我还有很多不足,今后我将在这条路上继续登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