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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辉
10月19日,一早醒来,照例打开手机,显示有3个未接来电,都是妻子打来的;微信上也有妻子发来的2条信息“新疆那么冷,多穿点衣服,天气干燥,多喝点水,在外面要注意身体。”“今天给你寄茶叶和衣服过来。”瞬间,喉咙像堵上了,我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我现在所处的北疆,与内地有2个小时的时差,妻子7点打的电话、发的信息,我看到时,已是近1个半小时后了。
9月底,有着27年警龄的我,告别家人,加入了远赴西北工作的警队。到达目的地后,我用手机导航仪测了一下驻地与家所在小区的距离——是4000多公里。这是有生以来,我离家乡最远的距离,也是结婚近23年来,离开妻子和女儿最远的距离;而这一离开,将是整整一年,亦是离别时间最长的一次。
我们的三口之家,近几年聚少离多。4年前,孩子去千里之外的济南读大学,只在寒暑假才回家与我和她妈妈团聚;因为工作的原因,我难免三天两头甚至10天半月的不着家,妻子常常是一个人孤单地守着我们的小窝。
所幸孩子在大学毕业前夕,通过“国考”考上了岳阳税务系统公务员,8月份开始在离家10多公里的单位上班,每天晚上都能回家,我们又过上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妻子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忙着做饭洗衣做卫生,累得连晚饭后出去散散步的心思都没了。“我是前世欠了你们父女俩的。”妻子会偶尔对着看电视、玩手机的我和女儿“抱怨”。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来疆后不到10天的时候,女儿又去长沙参加为期2个月的新录公务员培训,而且每周只有一天休息,没有特殊情况回不了家。孩子她妈,又过起了形单影只、独守空房的日子。
刚开始时,每天早晚都能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微信,但我在这边工作一忙起来,晚上执勤、清早出勤,工作时又不能带手机,常常不能及时接收她的电话和信息。
好在19日我轮休,在宿舍宅着,能及时联系上。
湖南与新疆远隔万重山,阻不断的是绵绵思念。
我还不敢屈指归期,那样会度日如年。我期待归期,11个月后,我又能和女儿各坐客厅沙发一端,看电视、玩手机,任由妻子一个人在餐厅、厨房、阳台忙碌,虽然有点“不地道”,却也乐在其中。
前两天,北疆下了深秋的第一场雪。“天气预报说你那边会下雪了,要及时加衣。”下雪的前一天晚上,妻子发来了信息。
“还好,这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冷,能适应。”
推开宿舍玻璃窗,凉风拂面;不远处,高高的山峦,早已是“原驰蜡像”,薄雾笼罩中,家的方向却是那样清晰——
雪山的那边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