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旭初

8月2日，在宁波天一广场，一个装满硬币的纸盒旁边放有告示牌：“如你急需用钱可自取，每人最多5元”。一些人觉得新鲜，驻足拍照发朋友圈;一些人“响应号召”，弯腰去拿硬币;有人把自己手中“多余”的硬币扔到箱子中，供有需要的人使用……据悉，这是广州一家公司推出的“硬币自取式”道德测试，组织方一直在旁边暗拍。

同样的测试，最近已出现在广州、成都、沈阳、合肥、郑州、重庆、南昌、石家庄、无锡、萧山等城市。这种“道德测试”，本身就很荒唐。在“无人”的背景下，肯定有人拿钱有人不拿，明明没有悬念，却要大做文章，这不仅表明这家公司对世态人心缺乏最基本的把握，更说明其没有起码的责任感，只是借这种炒作，给自己做广告。

其实，这种拙劣的“道德测试”不过是东施效颦。譬如装醉汉耍流氓，而摄像则躲在暗处拍摄市民反应;譬如在公共场所假摔装跌，然后看有没有人施以援手;或者装作丢下钱包，看路人有何取舍……结果表明，在不同的测试场景下，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这就好比有的地方无人菜摊成功运行多年，极少出现不给钱的现象;而有的地方推出“餐费随便给”的餐厅，最终却难以为继。果真是不同城市的市民道德水准相差这么大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道德表现本身是具体场景下的产物，完全撇开客观条件谈道德是不科学的。因此，试图拿一种测试来衡量一座城市市民的道德水准，不仅结果容易失真，也是对道德的浅薄认知。

任何一个社会，都既有“君子”，也有道德水准不那么高的人，但前者远多于后者，这是社会的“原生态”。放着尽人皆知的客观事实不顾，却要用不靠谱的“道德测试”来混淆视听、哗众取宠，这种博眼球的“道德测试”，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