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谢胜文作品
刘怀彧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这出自盛唐的名句,我觉得是李白代我写给朋友谢胜文的。上世纪80年代初见胜文,便有一种“小谢清发”的惊喜。须知经历文革,真正的读书人已经少见,通诗词的年轻人更是寥若晨星。而胜文的诗词歌赋,则仿佛穿越时空,宽袍大袖于两晋唐宋之间。
岁月流转,当年的小谢也渐渐熬成了老谢。然而,这个口若悬河的语文教师,这个锐意创新的文化官员,突然以画家面目豁然登场时,我不由得惊诧了。正如“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难免让人惊艳而惆怅。胜文君就是这样一个沉着低调、儒雅内敛的功夫派,也是一个逸兴犹在、壮心不减的青春族。
纵观胜文行止,尽显“自如”二字。从教坛到政坛,从诗词到书画,他流转自如、游刃有余。究其实,无论诗词书画,还是其他艺术,最终依托的是功底,体现的是心性。胜文的流转自如,既来自他于对传统文化的深度浸淫,也源于他出生成长的天赐禀赋。
胜文的山水国画,行内多有评价,大家对其书法根底、诗词素养在画中的辐射和演绎称赏有加,对此我也非常认同。而我更看重的,是他注入笔端的云水情怀和自如心性。每读胜文的山水,总是不由得心襟为之阔大,心境因之平和,心情藉之欣悦。而他最能动人抓人的炫彩之处,集中于一个“韵”字。
一曰气韵宏阔。画图布局所呈现的格局和气韵,是画家胸襟、心相的体现。品胜文山水,无论是《江流天地外》等长卷巨幅,还是《云梦溪山》等小品,给人的感觉都是山重水复、烟波浩渺,格局宏大壮阔。这种大气宏阔里,既有他的逸兴壮思,更有他的人生历练。曾观胜文现场作画,总是执笔濡墨,于画案前沉吟良久,然后于一端下笔,即再也无需踌躇,很快进入顺境,给人舒筋展骨之感。待画作完成,则溪山之际现十方大千,尺幅之间有山高水长。
二曰意韵雄厚。赏胜文的山水,最为活泼入眼的即是山。不同形状、不同风格、不同神态的山,有的层峦叠翠如友人结伴,挨肩搭背,参差可人;有的孤峰突起如君子独行,高高耸立,令人肃然。写实写意,层次分明,浓淡相宜。主角则用墨浓郁,笔调细密,雄浑扑面;衬者则用笔清淡,氤氲飘逸,引人入胜。
三曰情韵悠长。胜文的山水画作,多以书法线条入画,间或濡墨晕染,构图严谨,落笔从容,设色清丽,气势磅礴而境界悠远。更有可观者,往往在铺就大山大物之余,他又会在某方某角添上一两只静观山水的雀鸟,或一两行横空飞过的鸥鹭,或一两位散淡张望的人物,或一两间人烟袅袅的山居,甚至也可能是一株枝叶真切、花团锦簇的春树,烘托出物我相融、清幽与温暖同在的宜人胜境,彰显出画家敏感多思、浪漫多情的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