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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佑良
从挪威首都奥斯陆到弗罗姆开车要6个多小时,越往北走,山就越高越峻,天也越来越蓝,清澈透明,像有一匹淡蓝的丝缎挂在天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淡淡的香味。
挪威有五分之二的国土在北极圈内,一年四季冰雪不化。我们走的是一条观光游道,弯道多,隧道多,奇山异水也多。特别是水,从雪山上融化下来的雪水清得发绿,让你忍不住想去喝一口,去一把捧在手心。快到弗罗姆了,极地风光也更加明显,植被逐渐稀少,乔木基本难以生存,只有灌木在岩石上顽强地生长。很多山上被积雪覆盖,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片白云飘在山间,又像在山峦上围着一条围脖。
下午3时多,我们到了弗罗姆。弗罗姆是松娜峡湾的一个景区。松娜峡湾是世界上最长最深的海湾,从北冰洋延伸过来有两百多公里,弗罗姆是松娜峡湾的最尽头。这里有两个游玩项目,一个是坐火车上弗罗姆山,一个是坐游船游览峡湾风景。
弗罗姆的山地火车
弗罗姆山地火车的这段铁路是挪威交通建设史上的奇迹,在20.2公里的距离里,火车从海拔2米爬升到海拔866米。最陡处2公里爬升了113米。火车穿过20个隧道,跨越十多条山谷,硬是在陡峭的悬崖上凿出一条道来。在火车上可以欣赏到谷底的民居、教堂,还有落差140米的大瀑布。在大瀑布的地方,火车停留10分钟,让人们到观景台上欣赏大瀑布,只见一条河流从山顶上倾泻下来,80多米的落差,响声震耳,水花飞溅,差不多有黄河壶口瀑布那样壮观。火车从山下开上去再原路返回,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感觉就像坐过山车。
临近黄昏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天色也开始暗了。我们从山上下来,就入住火车站附近的酒店。极地的夜晚,天是不黑的,就像我们平时太阳落山后暗一点,但绝对不是漆黑一片,人们可以散步,可以到海湾边上捡贝壳,可以不用闪光灯照相。晚饭后,我在酒店房间里就着窗外的光亮看一份中文报纸,直到有些疲倦,一看时间,已是深夜十点了我竟没有开灯。
这里有纯净的空气,这里有美景佐梦,今夜会睡得很好。
峡湾美景
松娜峡湾从北冰洋七弯八拐扭过来两百多公里,折腾得早已失去了大海的脾性,平静得像一条温顺的小蟒,峡湾宽的地方有2000多米,窄的地方只有28米。它一平如镜,如果不是游船驶过,连细小的波纹也没有。我们乘坐的轮船在峡湾里缓缓行驶。两边的山陡峭高耸,映在峡湾里,竟很难分辨出哪边是真山哪边是倒影。沿途有一些村落散落在峡湾的两边,古朴而静美,让人仿佛置身于中世纪,只有那些尖顶上竖起的天线透出一丝现代气息。
一些海鸥绕着船飞,它们围着游人叫着,像是在向你问候,又像是表演它们最美的舞蹈。船上有人便从包里拿出面包之类的食物往空中抛,海鸥们乐了,翻飞着抢食,落入水中的,它们便一个猛子扎下去,直到吃到了才钻出来。轮船经过两个小时的航行,我们便到了此次游览的终点——居得保恩。
我们从居得保恩坐汽车返回弗罗姆。这是一条百分之九十都是在隧道里穿行的道路,有一个号称世界第一的隧道,长25公里,想想看,25公里啊,也算是人间奇迹了,还有一个14公里,也够长的。由于隧道太长,设计者考虑到司机视觉疲劳,便在隧道里隔五六公里弄一个宽的大空间,像一个大厅,那里的灯光是带蓝色的白炽灯,很明亮。这样的大厅既可以在紧急情况下疏散人群,又可以让司机们感觉前面就是出口,提振精神。还真有用,我们几次都以为快到出口了,全然没有那种很乏味的感觉。
弗罗姆,一个宁静的小镇,松娜峡湾,一个温柔的港湾,别了。我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