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茶陵工农兵政府

茶陵县最美县委大院，建于上世纪50年代。湖南日报记者 童迪 摄

□李巧文

茶陵，位于湘东南边陲，城不大，山不高，没有磅礴的气势，却怀玲珑的美色，总能让人欣赏。尤其是她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激荡人心的红色故事，如果是画，就该是浓墨。

4月初的一天，天灰，欲雨未雨。我又一次来到县城关镇前进村三角坪，走近南宋至清代的县署衙——现在的工农兵政府。

这是一座颇引人注目的建筑，青砖白墙灰瓦，圆柱方檩飞檐，高耸的马头墙，属于典型的徽派风格。每次来，总有一种特别的感受，仿佛那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激情岁月、那赤胆雄心满腔热血的青年战士们仍在我旁边意气昂扬轰轰烈烈。

我慢慢走过头门、牌坊，走过大堂、二堂、三堂，经过廨舍、内宅，直到后花园。两厢房舍一一对应，古朴雅致，历久弥新，很安静。

陈列的照片、展出的实物、一长排比真人还要大的将军头部雕像……静默地串连起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传奇。1927年10月，工农革命军首克茶陵城，将红旗插上了斑驳的南宋城墙。11月，再克茶陵城。毛泽东在分析了茶陵的地理和经济条件后，有了经营茶陵的想法，他说：“新政权不能按国民党那套搞，要成立工农兵政府……”11月底，茶陵县工农兵政府即挂牌成立。美国记者斯诺在他的《西行漫记》当中这样引用了毛泽东的原话：“在湖南的东南部的茶陵建立了全国第一个红色政权”。站在工农兵政府成立的画像前，隔着人山人海和岁月的枪声，那震耳欲聋振奋人心的呼声还在隐约传来。

在展室的墙上，一张已看不很清楚的黑白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中，一座民居，灰不溜秋，几丘已收割的稻田，像许多农家一样，普通得可以忽略。照片下的文字这样记述：“1927年12月26日，在茶陵县中瑶村，毛泽东夜宿时任县委书记陈韶的家中，度过了他34岁的生日。”

就是这样一张极不起眼的老照片，却牵出了“湖口挽澜”的惊心动魄。毛泽东，一柱擎天，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历史会从这里拐弯，才有了后来的马革裹尸，今天的韬戈卷甲。20多年的跋山涉水，披荆斩棘，中国的红色政权硬是从这洣水之滨的小屋里靠着小米加步枪闯出一条阳关道来。

有些人，时光不老;有些事，岁月不逝。后来人的触摸，让他们更加鲜活。沧海桑田，历史没有忘记。如今的工农兵政府已修葺一新，成为全国红色旅游精品线路中最为重要的景点之一。

走出大门，起了些风，远处，洣水静静东流。茶陵，因李东阳而重了历史，因毛泽东而厚了故事。工农兵政府，则是传奇，阅读，便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