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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酒有关的记忆【曾祥彪】
2011-07-08 23:53:44 [来源:湖南日报] [作者:曾祥彪] [责编:周静] 字体:【

     “无酒不成席”,这是人们千百年来对酒的最高“奖赏”,意思是任何时候、任何人,相拥而坐,请客吃饭,如没酒上桌,便不像“席”。黄永玉说,“喝不喝酒是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老虎就不喝酒,不过酒量有个临界线,喝多了会变野兽。”

  儿时,我还在穿开裆裤,家里生活虽不富裕,但过年过节时总有酒香,那是妈妈用灵巧的双手,自己酿制的糯米酒。白花花的酒糟,黄澄澄的水酒。女婿来了,一定要按当地风俗,做个甜酒冲荷包蛋,以表达对新贵人的喜爱;父亲过生日,上一壶黄澄澄的水酒,亲朋戚友一碗接一碗地相互敬酒,长辈给晚辈夹菜,还说些吉利的话;爷爷奶奶过世乡里办丧事,也要端上水酒,以示隆重……总之红白喜事都离不开酒。

  我是闻着酒香长大的。据说我还只半岁时,爷爷、父亲很喜欢我,他们喝酒时,便用一根筷子沾点酒送到我嘴里,我嚅动着小嘴,眨巴着眼睛。爷爷说:这个小家伙将来是个“酒桶”。

  果不其然,后来我参加了工作,从乡里来到城里,结识了好多朋友,这些朋友大都对酒情有独钟。于是乎,轮流买单,今天你请,明天我请,酒席间你敬我,我敬你,开怀畅饮,有时还敲盘打碗,高歌一曲京剧、民歌,席间还学太白饮酒之儒雅,吟诗作赋:“烈酒寓温情,往来是高朋,月下一壶酒,到老不变心。”因饮酒之豪爽,有人送给我一个绰号:“三斤”,即一斤酒、一斤饭、一斤肉。

  步入上世纪90年代末期,我与好友在古城新化开起了“又一村酒店”,于是,天天与酒打交道,餐餐要去为客人敬酒,经常喝得晕乎乎的,有时喝多了回到家中,口里还在轻吟,脑袋在轻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在喝酒中,还学会了一些做人的道理:陪领导喝酒,要主动,不要被动;陪朋友喝酒,凸显真情,酒杯碰得当当响,一杯一杯,千杯不醉,谓之: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

  后来,我“混”进了长沙。接触的层次不同了些,常与名家对酒当歌,记得台湾诗人喝过酒鬼后,即兴赋诗:酒鬼饮湘泉,一醉三千年,醒来再举杯,酒鬼变酒仙。乐得文朋酒友们手舞足蹈……

  如今,岁月的风刀已在我的额头上刻上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喝酒呢?虽没成瘾,也不贪杯,但出入酒店的次数仍有增无减,酒成了我终生的朋友,喝酒从三个一斤转入了三个不一般:即一般不喝酒,一般酒不喝,喝酒不一般。

  喝酒跟写作一样,痛苦并快乐着。

  任何事物都有同一个结果,那就是对度的把握,酒不能不喝,但也不能猛喝,喝多了伤身体,会出问题。

  让酒的记忆刻进心灵的石壁。把酒的芬芳撒遍世界,美酒,我的记忆之神,在心灵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