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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乃馨盛开的日子 【余岸辉】
2011-05-24 23:24:41 [来源:湖南日报] [作者:余岸辉] [责编:蔡矜宜] 字体:【

  门前的庭院里盛开着康乃馨,母亲提着红色的水瓢给在微风中摇曳的康乃馨浇水,耀眼的水瓢与那鲜红的康乃馨花相呼应,使庭院栩栩生辉,衬托得母亲更加慈祥可亲。母亲边浇水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这几天可把我累得要死。”我猛然想起今天是母亲节,怪不得这康乃馨也开得姹紫嫣红。

  前几天,母亲说要把厨房修整一下,我因忙于工作,也无暇帮忙插手。听着母亲不经意间说着这句话,心中不免涌出丝丝内疚来。

  母亲是劳动妇女,在乡村是勤劳善良能干的。那时父亲在工厂工作,一年也只回来一次,大多的时候是母亲带着年幼的我们在乡村劳作。贪玩的我并不懂得母亲的劳累,经常会带着弟妹们去河边抓鱼捞虾,每每把母亲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忍重打于我。

  童年的我多病,一不留神就得了怪怪的急病,常常弄得母亲火急火燎地背着我上乡卫生院。八岁那年,母亲从乡卫生院买回来一些打蛔虫的药丸,按医生的嘱咐给我们三姊妹分吃了这些药丸,结果弟妹们吃了药丸没事,唯独我吃了药丸后痛得在地上打滚。在外忙着攒工分的母亲得知后忙赶回来背我上乡卫生院,这一去就在卫生院住了差不多半个月。吃下那药丸后,我的肚子就经常地痛,有时半夜痛起来了,母亲就背着我在医院的走廊来回地走动。父亲工作很忙,中间只抽空回来陪了我两天就匆忙走了,留下母亲独自在医院照看我。好在母亲是一个坚强能干的女人,困难没有压倒她。

  母亲心胸豁达,性格坚强,一般的病痛都未放在心上,总是坚强地挺过去。记得有一年母亲脖子上长了一个瘤子,需要动手术,她没有惊动在外工作的我们,而是和父亲商量好后,就跑医院动了手术,等我们知道时,母亲都已平安出院了。当我回到家看到瘦削的母亲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母亲在乡村时她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还要出工攒工分,才能攒足一家四口的生活费,还有一个年老多病的奶奶要负担。然而我从未听到过母亲的怨言,每次父亲从工厂回到家,母亲都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留给父亲和我们吃,她自己就随便吃些填肚的东西。

  后来我们随父亲进了工厂,父亲因工作弄伤了腰而不能做体力活,母亲在工作之余就承担着家中的大小事务。她毫无怨言,乐观地对待生活中的一切。受母亲的影响,我们姊妹三人在对待各自的家庭和工作时也是如此的乐观。

  看着母亲站在康乃馨花丛中浇水,她的白发在花丛中飞扬,我的眼泪不禁涌出,我何时关注过一心为家付出的母亲呢?她的鬓发已发白,她的额角已有岁月的刀痕,而她的坚强却隐去了她的悲伤,让人看不到她的辛酸。我连忙擦去泪,接过母亲手里的水瓢,将水撒向那火红的康乃馨花,把我对母亲忽略的爱也撒进这红似火的花丛中,希望在来年的母亲节里,它能开得更红火,更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