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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湖南】一天攻下长沙城
2011-10-08 22:58:56 [来源:湖南日报] [作者:文热心 王国宇] [责编:蔡矜宜] 字体:【

  文热心

      分两路进兵

  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新军兵分两路向城里开进。

  第一路,彭友胜率领四十九标二营后队,会同五十标及马队由北门(云阳门)进城,占领荷花池军械(装)局。

  第二路,安定超率领四十九标前队、右队、左队,会同辎重、工程两营由小吴门进城,占领谘议局;李金山率领炮兵营后由小吴门进城,迳往军械局取出枪械弹药,先行上膛分发各营备用,候令胁迫巡抚部院。

  部队出发了。人人后脑勺仍然拖着一根辫子,这是一支从旧营垒中杀出的部队。

  它像一支正义之箭,直射清廷在湖南的堡垒——又一村的巡抚衙门。

  兴汉门洞开

  现在,长沙蔡锷路与湘春路的交汇地段,地名叫“兴汉门”。民国初期搞城市建设,拆除城墙,这座城门自然也就随之消失了,但留下“兴汉门”这个地名。这座城门是长沙城的北门之一,宋时叫“云阳门”;清朝时重建城门,因位置稍有移动,更名为“新开门”。改为“兴汉门”是民国后的事,因为新军从这里进城,打下了荷花池的军械局,城门也就有了纪念意义。

  1911年10月22日,新军代表彭友胜(即后来毛泽东的副目)率领四十九标二营后队,会同五十标马队直扑北门——现在的兴汉门。

  8时多,他们就来到城门。城门洞开,守门的巡防营部队早就与革命党有联系,其管带赵春霆早已投向革命。当彭友胜率队伍到达时,这里的巡防营官兵列队举枪向攻城部队致敬。当彭友胜们将象征着革命的白布臂章发给他们时,顿时双方欢呼,声彻云霄。

  巡防营有别于新军。新军是国家的常备军,巡防营的作用是保卫地方,也可以说是警察保安队,其编制分为马队和步队,马队全营设官、弁、兵、夫共189名,马135匹。可见巡防营还是实力的。

  新军作为常备军,在营中常年训练;巡防营作为地方保安部队承担了城市守备任务。但是,因为新军倾向革命,被当政者视为异己力量,而巡防营却被他们视为依靠力量。在湖南,巡抚余格诚和巡防营中路统领黄忠浩都视巡防营为“长沙保障”,不仅将其部署在城门等要害部位,而且从全省各地大量调集巡防营进入长沙地区,以应对新军造反。他们哪里知道,面对风雨飘摇的清朝政权,巡防营的官兵不愿殉葬,也倾向于革命。他们的中下层军官早就与革命党人有了联系,就是一直追随黄忠浩的巡防营管带、身为副将衔的甘兴典,这时也倒向了革命者。云阳门的巡防营守兵这时成了新军起义部队的接应者。

  攻占军械局

  彭友胜率队向南边的荷花池开去,占领军械局,取得武器是他们的当务之急。因为在起事之前,余格诚和黄忠浩下令,将新军和巡防营原发子弹、枪炮大多数封存于军械局,每营只准留存子弹十小箱,作为防卫之用。如果没有子弹,新军手里的枪就成了“吹火筒”。

  新军到达军械局时,派出手缠臂章的联络队员,徒手走进局门,将白臂章送给守卫队的弟兄们,请他们反正,并做了一阵子“兴汉排满”、“建立共和”、“民主自由”的宣传工作,接着提出要会他们的官长。卫队长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局左局右传来呼声:“快些缴械”、“欢迎反正”……

  接着就是“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乒乒乓乓”的手枪声,顿时局内烟雾弥漫,人声鼎沸,“缴枪!”“缴枪!”也不知多少人马杀来。原来,革命党人组织的50多人手枪队从另一个方向杀了过来。

  卫队长慌了。虽然余格诚和黄忠浩下了死命令:“人在局在,人亡局失”,可是现在打不是革命党人和新军的对手,逃又没有地方,为清廷殉葬更不是个办法,只得喊道:“莫再进攻,免得起火,我们投降。”

  卫队长下达投降命令后,新军联络员掏出红、白两镶的联络旗一挥,大喊一声:“得!”

  “胜!”进攻的手枪队员们一边对着口令,一边拥了进来。

  “夺取了军械局,缴获了大批枪弹、炮弹”的消息飞快地传到了攻城部队中,顿时士气大振。

  僵持小吴门

  在彭友胜们顺利攻下军械局的时候,安定超等率领进攻小吴门的部队却受到了阻拦。

  他们行进到距小吴门还有一段几百米的路程时,就被城楼上的巡防营管带发现了,急忙命令将城门关了。

  守这里的巡防营受到余格诚和黄忠浩视的格外重视。在其他部队有枪无弹时,他们的子弹、炮弹可是“管够”。

  待新军逼近城垣时,那个管带下令射击。好在城头的士兵早就与新军有联系,以各种理由推脱,才没有酿成战事。

  新军士兵在门下大叫:“开门!”

  城楼上巡防营的列兵当然知道怎么回事,笑着回答说:“城门锁了,钥匙抚台衙门拿去了。”

  城门钥匙当然不可能由余格诚掌管,如果真的到了他手里,岂有交出来的道理,哪不是伸出头来让人家砍么?

  这时,又是那个余斐生出头:“这时还要什么钥匙,把锁砸烂!”

  有的呼应着说:“对,砸锁!”

  有的喊道:“爬上去!”

  炮队的人喊道:“开炮轰城!”

  新军们明明知道这是一种讹诈,因为炮队此时并没有实弹,只有练习用的空炮弹,但事急了不妨把戏演下去。

  炮队的新军将炮拖上来,对着城门口一摆,有的煞有介事地测位,有的将练习弹“啪啦”两声装进了炮膛。

  但戏不能露馅,又是新军里的步兵“劝阻”炮队弟兄:“莫打,这炮一开,小吴门正街的人都会死光!”

  一边装作要放,一边装作劝阻,城上的巡防营守军却在“楼上观山景”。

  双方僵持着,一拖就到下午一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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